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貴女重生侯府下堂妻沈清辭 第100章 論功行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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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婉瑰總是做著同一個夢。夢裡有個巨大的球狀物,在一片灰濛濛的潮濕夜色中,懸於半空俯視自己。

那玩意兒的本體似乎不是圓球,它隻是儘量地將自己的身體蜷縮成圓形,冇有翅膀,卻可以飛,總是靜靜地懸在半空,全身像是被燒傷了。

黑色的血痂混合著被燒焦的不明物體,緊緊地粘滿了肉球的全身。它的臉由右上至左下裂開了一條暗紅色的不規則血縫,像一個遭了蠻力還是掰不開的血痂核桃。血縫的左右兩邊,各凸出一顆猙獰的眼珠子,每次眨眼都十分費力,連看著人的時候都控製不住地瞳孔顫動。

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。

向婉瑰嘗試將夢裡的怪物畫下來,可惜因畫技太差,冇有人能看懂自己在畫什麼,就連從前的同學、自己的心理醫生,第一次看到畫的時候,猶豫地指著畫問道,這是長了鬥雞眼的乒乓球嗎。

這個夢魘不肯放過自己,最近身體還出現了其他異樣。

向婉瑰開始走神,盯著醫生手裡的報告發呆。直到醫生歎氣,她纔回神。

“壓力指數報表了。”醫生認真道,“你性格內向,銷售的工作不適合你,早就勸你換行了。怎麼你還在做銷售?”

向婉瑰訕笑:“冇辦法,家裡需要錢啊。再困難也得堅持。”

你家缺錢?你弟兩輛車了,還跟你爸去做太陽能生意,哪裡缺錢?

醫生還想開口勸,張了張嘴,還是作罷,將心裡話嚥下,口頭話鋒一轉。

“哎。咱們是老同學,我還不瞭解你?以你的能力,換個工作養活自己是綽綽有餘的。我勸你呀,自私一點吧。”

向婉瑰嗯嗯兩聲,胡亂地點頭。“如果你回家遇到我爸媽,他們問起我的近況,彆告訴他們啊。”

“不會。醫生不能泄露病人**。”對方搖搖頭。“可是,你真的打算一直瞞著你爸媽病情的事?不打算休息一陣嗎?”

醫生剩下的話冇說出口。上次向婉瑰的弟弟結婚要彩禮,這次要買房和做生意。萬一下次又要投資其他項目了……

“再說吧。”

向婉瑰突然大聲打斷了接下來的話。“還有客戶在等我,我得趕緊走了。”

醫生明白,她其實心底不想麵對這個話題,並未繼續說下去,於是將手裡的單子碼整齊了,遞給向婉瑰。“行。你拿這個單子去一樓拿藥。”

“晚上記得開相機啊,我生怕你下次夢遊,跑到我們都不知道的地方了。”

“好啦好啦,你怎麼還是那麼囉嗦。”向婉瑰打趣道,“從你當班長到畢業這麼多年,你倒是一點兒冇變,跟老媽子似的。”

兩人冇有繼續寒暄。

向婉瑰取了藥後,迫不及待上車,鑽入車裡休息。想到醫生的話,向婉瑰閉眸歎息。

有什麼辦法呢?她是長姐,要負擔家裡的責任。

雖說自己是長姐,可家裡人隻有自己姓“向”。自己在家裡格格不入,更彆說奶奶死後,爸媽對自己的態度如何了。

向婉瑰,想灣歸,這個飽含了奶奶思鄉之情的名字,被冠在自己頭上。每呼喚一次自己的名字,奶奶的思鄉之痛便能緩解一分。可惜,奶奶一生都漂泊在大陸,未能回鄉。

直到臨終,奶奶才無奈將自己拜托給親戚家撫養。

寄人籬下的日子不好過,向婉瑰從小便知,於是早早出來社會打工。為了爭取大頭客戶,向婉瑰可以通宵一整晚收集資料,次日直接上門拜訪。

現在她感覺自己熬不動夜了。

昨夜成交了最後一筆,收拾完檔案資料後隻睡了兩個小時,就趕來看醫生。幾乎是一放下駕駛座的椅子,把自己躺倒時,向婉瑰立馬感覺睏意上湧。

她仰躺著,開始胡思亂想起來。

除了業績指標之外,還有另一件事,最近讓向婉瑰不敢睡覺。

某一天開始她發現,自己竟然開始夢遊了。

·

第一次發現自己夢遊,是一覺睡醒後,向婉瑰發現自家的門大開著。門鎖冇有被破壞的跡象,屋內的東西也冇有少。

向婉瑰震怒,驚恐地聯絡房東索要公寓門口的攝像。令人意外的是,影像中打開公寓大門的,竟然是向婉瑰自己。

時間指向淩晨一點。向婉瑰打開房門,晃晃悠悠地來到電梯前,手似乎想摁下按鈕,卻撲了個空,摸了一把牆壁。等了一陣後,向婉瑰往前走了兩步,一頭撞在電梯上。

“哇,撞得這麼厲害,你還不醒啊。”房東指著監控驚訝道,“靚女,你不是一般很晚才下班嗎,這個點你平時纔剛回來吧?”

誒?房東怎麼知道?

向婉瑰驚異地抬頭。房東自顧自繼續道,“我兒子每次吃完宵夜都兩點左右了,纔看到你,之前還問我你到底是什麼工作的呢。”

“銷售本來就忙啊。”向婉瑰知道她在揣測什麼,收起臉上客氣的笑容。

“最近忙完工作太累了,基本一回來我倒頭就睡。”

“哦,這樣,這樣。”房東瞭然地點頭,心裡還是忍不住胡亂揣測。

“幸好你不是中午一點夢遊哦。中午陰氣重,中午夢遊就有點邪門了。”

“啊?中午陰氣重?”向婉瑰驚愕,“不是淩晨十二點的時候,陰氣最重嗎?”

“嗨!”房東一甩手。“是我冇講明白。晚上纔敢出來的,那都是小鬼。中午敢頂著太陽出來的,那都是了不得的大鬼哦!”

她確實曾經在中午的時候昏睡過去,而且還夢遊了,把領導嚇了一跳。

向婉瑰冇由來地背後一涼,覺得這話題再繼續下去,她還不如去請道士。

“好了阿姨,謝謝你啊,原來是誤會。”

“好在冇有小偷。”房東附和道,抬頭瞟了一眼向婉瑰的發頂。“我覺得啊,你要不去看一下心理醫生。你這麼年輕,白頭髮比我還多喲。”

·

向婉瑰摸了摸發頂。一睜眼,下意識抬頭往上看,果然又是熟悉的場景。灰濛濛的霧中,那顆肉球將自己蜷縮成圓形,懸在半空中,靜靜地俯視自己。

她已經不害怕了,反而有點無奈和麻木,忍不住嘖了一聲。“怎麼又是你啊?”

肉球臉上的兩顆眼珠子費勁地凝視著向婉瑰,瞳孔顫動,許久後才微微彎起眼瞼下的血痂,像是笑了一下。不僅冇能和向婉瑰拉近距離,看上去反而更可怖了。

好在向婉瑰早就習慣了。見向婉瑰朝自己比中指,肉球雖然不明白,還是歡快地在空中掂了兩下以示迴應。

這次,夢裡出現了一點變化。

她的目光望向不遠處一棟亮著微光的小房子。

從前的夢裡可冇有出現過這棟建築。不過,對於向婉瑰來說,她對這棟老房子再熟悉不過了。白牆紅瓦的農村房,如同記憶中溫馨,透著森冷,遙遙地定在一片灰濛濛的霧氣中,彷彿在很遠的位置。

她站在原地望了一會兒,想邁腿朝其靠近,發現自己的雙腳動不了,像是深深陷入了泥潭中。

肉球緩緩地下降,朝向婉瑰的方向小心翼翼地靠近,停留在麵前一米左右的距離。

這是什麼意思?還眼巴巴的眨眼。

向婉瑰不敢動,畢竟顏值放在那裡,“可遠觀而不可褻玩”。肉球似乎無法說話,也察覺了向婉瑰的恐懼,並未繼續靠近,而是不停地眨眼,並看向不遠處那棟房子。

——像小狗一樣。向婉瑰冇由來地想。

它想表達什麼?叫我過去嗎?

可是我動不了啊。向婉瑰一陣不安。明明是自己的夢境,卻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。四周和腳下都是灰色的霧氣,她冇有實感,總覺得自己幾乎要和這片看不到天也踩不著地的空間交融成一團了。突然,她耳尖一動,似乎聽到那棟房子的方向,傳出微弱的電視聲。

老房子的窗戶和門縫透出淡黃色的微光。

向婉瑰嘗試著朝家裡的方向大喊。

“爸!媽!”

小房子裡突然一陣爆笑。裡麵有人,卻冇有誰注意到屋子外的情況。

肉球又動了。它朝屋子的方向靠近了一些,眨眨眼,似乎在猶豫,然後在向婉瑰迷茫的目光下,毫無預兆地迅速升空,懸停蓄力,猛然朝下俯衝過來。

·

向婉瑰嚇了一跳,倏然驚醒,卻發現眼前的場景很陌生。自己不在車內,而是在一個看上去很老舊的屋子中。

隨著自己驚醒的動作,桌子微微震顫,趴在桌子上的另外四人也被驚醒了,緩緩撐起腦袋,發現自己和相互不認識的陌生人,正圍著木桌坐著。

五人臉上是一樣的茫然表情,同時打量環境。這是哪兒?

累到產生幻覺了?不至於吧。向婉瑰伸手撫摸了一下木桌。

這是什麼情況?

坐在自己正對麵的白西裝少年一臉驚慌無措。“這是哪裡?我倆在舞台上呢,怎麼瞬移到這裡了?什麼高科技?”

她一邊說著,一邊伸手朝身邊的長裙“妹妹”望過去。幾人這才發現,開口的少年,與她身旁的“姑娘”,幾乎長得一模一樣。“妹妹”看上去年紀更小,比西裝少年更鎮定一些,神色很謹慎地緩緩打量周圍。

這兩人長得好像啊,是兄妹?向婉瑰有些走神,還冇從夢中緩過神來。

為什麼那個肉球會衝向自己?為什麼這次夢境變化了?

我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,我根本冇來過啊……難不成和這次變化的夢境有關係?

不,太扯了,要相信科學。向婉瑰揉揉眉心,緩解頭疼,企圖清醒一點。

少年見眾人都不說話,更緊張了,不確定地與身旁的可愛“姑娘”相互對視一眼。“又是什麼整蠱節目?”

“看起來不是整蠱節目。”向婉瑰四下環顧一圈,冇有發現攝像頭,回答說,“我剛剛在補覺,一醒來就發現自己在這兒了。”

“你們是親姐弟吧?”向婉瑰右側的男士開口,聲如洪雷明亮,一開口便吸引了眾人視線。

四雙眼睛同時望了過去。這人雖然坐著,卻很有氣勢,猶如巍峨大山,臉上掛著親和的笑容,可濃眉大眼的麵相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壓力。

此人一身肌肉,黑色短袖被肱二頭肌撐得鼓鼓脹脹,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上,上半身稍稍前傾,頗有審訊意味。見冇人開口,他繼續道:“你們剛剛提到表演和整蠱節目,我猜你倆是藝人?”

“是。”

長相可愛的娃娃臉“妹妹”看向男士,不動聲色地打量這個魁梧的男人。“你是什麼人。”

“我……”肌肉男剛想說話,坐在“妹妹”身旁的墨鏡男突然叫了一聲。

“咦?你是男的?”他將臉上的墨鏡往下一拉,目光稱不上禮貌,新奇地打量這個男扮女裝的少年。

“你聲音蠻好聽耶,可是你乾嘛穿成這樣?和你哥玩反串呢?”

啊,這是一對兄弟嗎?

向婉瑰覺得自己睡蒙了,有點跟不上節奏,呆呆的看向不知是兄弟還是姐弟的兩人。西裝少年一臉怒容,隔著弟弟瞪了一眼墨鏡男。娃娃臉小弟則好脾氣地笑了一下。

“剛表演結束,我們還冇來得及換衣服呢。”

裙裝小弟重新看向肌肉男。

“大哥怎麼稱呼?”

“我叫蔣毅。”

向婉瑰打了個哈欠,和墨鏡男一同遲鈍地反應過來。

這是姐弟啊。

女裝小弟的臉型較圓,顯得更稚嫩些,身形骨架也很纖細,身上套著寬鬆的裙子,乍一看確實像女生。

一旁的姐姐臉型線條冷硬,不說話的時候嘴角下撇,薄唇緊抿,一副戒備的模樣,加上一身中性的白色西裝,很容易讓人誤會成男生。

“蔣大哥,你好,叫我阿君就行。我叫紀憐君,我弟叫紀憐熙。”姐姐不滿地瞪了一眼墨鏡男,意有所指地強調。“穿什麼都是個人自由吧。”

墨鏡男聽出紀憐君的不滿,摸著鼻子嘿嘿兩聲,狂放的坐姿稍微收斂了點。

蔣毅銳利的目光無聲地掃過眾人的臉,要從麵前四人臉上瞧出點什麼,可惜,除了墨鏡男,表情被寬大的太陽鏡遮住了大半,瞧不出什麼來,另外三人臉上是一樣的緊張不安,似乎都是受害者。

“你們呢?各位怎麼稱呼?暈倒之前,你們在做什麼?”

他首先看向身旁的向婉瑰:“怎麼稱呼?”

“我叫向婉瑰,是個銷售。”向婉瑰突然對上蔣毅銳利的目光,不知怎地有些緊張。

“我剛剛在車裡補覺,做了噩夢,才突然驚醒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,來到了這裡……我們不會遇到集體拐賣了吧?”

墨鏡男噗嗤一聲笑了。“怎麼可能,誰拐賣人口會大張旗鼓,一拐就拐五個人?”

“也不是冇可能啊。”紀憐君皺眉。這人什麼毛病,不抬杠不舒服是吧。

“新聞上有報道過集體拐賣的案例。前不久還有人冠著公司旅遊的名義,把十幾個實習生騙去暹國賣了。現在騙子比警察還精,誰知道又出了什麼新的騙術呢。”

“我們又不是一個公司的,也不是實習生。”墨鏡男吊兒郎當的翹起二郎腿。“放心吧,見招拆招。”

紀憐君不想跟此人繼續溝通,翻了個白眼,臉扭向另一邊。

向婉瑰朝墨鏡男看去。此人頭髮略長,也不梳理,亂糟糟地劉海耷拉在額前,看上去有點邋遢隨意,休閒的灰色印花T恤掛著金鍊子,整個人看上去吊兒郎當的。

他將臉上的墨鏡取下,掛在領口,露出一雙晶亮清澈的眼睛,翹起二郎腿,腰間的鑰匙隨著動作發出輕微的叮咚響。

見眾人發言完畢,盯著自己,梁殊明伸出右手打了個響指。“到我了吧?我叫梁殊明,無業遊民,偶爾在家裡寫點稿子混吃等死。”

蔣毅哦了一聲。“寫稿?你還有其他副業吧。收租?”

“喲?”梁殊明有些欣喜。“正確,猜的?”

“你的鑰匙吵死了,想不留意都難啊。”蔣毅說道,“而且,我瞭解的職位中,還需要拿一大串鑰匙的,要麼是宿管,要麼是倉管。你的精氣神不像一個上班的人。”

梁殊明嘿嘿兩聲,滿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臉,捂住自己腰間的鑰匙串。

“哎,我在家玩著遊戲呢。玩累了,想說躺一會兒再去抄電錶吧,一睜眼,我就莫名其妙地來到這裡了。你呢兄弟,做什麼的?”

蔣毅摩挲下巴上淡淡的青色鬍子印。

“我是個實習輔警。剛纔在執行任務的時候,被嫌疑人開車撞了。看來,我們五個人對自己如何來到這間屋子,都不清楚?”

謔!被車撞了?

“你冇受傷?”向婉瑰擔憂道。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蔣毅苦笑。“對方車速很快,我還以為會死呢。”

眾人聽到蔣毅的身份後露出或羨慕或尊敬的目光。

“我有種不祥的預感。”向婉瑰小聲地將話題拉回來,“這像不像阿加莎的小說《無人生還》的開頭?”

“喂,靚女,不要在這麼陰森的老房子講這種話吧?”梁殊明即刻打斷向婉瑰的猜想。“你一會兒猜我們被遇到人販子,一會兒猜什麼《無人生還》。你怎麼不猜一句恭喜發財?”

“哦,我這人嘴巴冇開過光,說過的話都會反著來。”向婉瑰對此人的第一印象不好,也不打算客氣,笑眯眯道:“那祝你家徒四壁?”

梁殊明愣了一下,反覆品味,硬是冇聽出來向婉瑰是在真心實意地說吉祥話,還是在對自己陰陽怪氣。

難怪白頭髮這麼多,年紀輕輕如此內耗。梁殊明終於回過味來,覺得自討冇趣,撇嘴扭向一邊。

蔣毅伸手敲了敲桌子。“現在主要的問題是,我們得搞清楚這是哪裡,我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,要怎麼回去,誰把我們關在這裡,有什麼目的。”

幾人心下一沉,對這些問題毫無頭緒。這時,屋子外突然掀起一陣狂風,樹葉沙沙作響,屋外似乎有什麼正在靠近。

“什麼啊?”梁殊明警惕地望著門的方向,將自己蜷縮起來,抱著膝蓋。老舊的木椅發出難聽的嘎吱聲。“突然這麼大的風聲,有什麼怪東西在靠近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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